I AM WHAT I AM.」我越想做我自己,越感覺空虛。我越想談我自己,越無話可說。我越追求自我,越疲累不堪。──《革命將至》p.20  行人出版社

 

其實,這是一句進步空間很大的好話,但一體兩面的是,這類心靈活動的問題為什麼也這樣大呢?空虛、對自己無話可說與疲累,問題到底出在哪?

就拿我自己來猜,這是屬於一種『面對自我的不完美的過程』,所發出的華麗的哀愁,甜蜜的彆扭;譬如:在每次厭倦感襲來之時,自身所感受到的那些個黑洞引力,讓自己再也無法忍受而預備動身抗拒之『前夕』,就會發作一次;又如:已經長久長久的走在追尋更美好的什麼之路上,但仍遲遲『沒有到達』之突發性焦慮疾患,空曠恐懼症,巨大空靈的迴音之中,意識到談論自己的『意義的延異』而瞬間老化,退冰,疲軟,失去超能力,天人五衰,於高空倒進永恆底墬落的杯具,自我解構後的動物性感傷。

大概,既是無惑的完人,就不再需要以自我懷疑來鞭笞自己行動,前往趨近那些個堪以重新肯定自我之事來維持自身平衡的提醒(對自己喊話?),也或許,這類喟嘆更是因為自己隱約知道,根本不會有所謂的到達的一天,因而成為必須克服這『失落的可能』的一種心靈練習。

『在理想的面前,每個時代都是亂世,而理想的混沌並不存在。』

所以問題其實就是在於不該由自我中投射出一處天外的桃花源,而是自己選好要站在馬康多的哪個位置?

是這樣嗎? 

 

我怎麼會知道呢。

 

Junior_C 2011/7/14